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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GA 旗下的人中之龍工作室推出的《審判之眼:死神的遺言》《審判之逝:湮滅的記憶》近期終於在 PC Steam 平台推出,藉此來分享我對於《審判之眼:死神的遺言》《審判之逝:湮滅的記憶》的心得體驗。

說到電影式遊戲,總讓人聯想到歐美大廠的不少作品,像是《底特律:變人》《黑相集》系列,這些偏向於輕量級的遊戲玩法,全程更著重在電影長鏡頭的敘事上,偶爾加上少量的 QTE、解謎玩法和對話選項的交互設計讓玩家代入其中。同時著重遊戲性和敘事的則有《最後生還者》《碧血狂殺》等同樣是歐美代表作品。也因為這類型遊戲的人物建模都較為寫實,牽扯到電影這一領域始終是歐美佔據了優勢。日系的電影式遊戲能被大家廣為人知的,也就只有 SEGA 旗下的人中之龍工作室推出的《人中之龍》系列和這幾年推出的《審判》系列。不過這兩部與其說是電影,不如說是日劇。

《審判之眼:死神的遺言》

《審判之眼》的主角由日本的知名演員木村拓哉所扮演。劇情講述主角八神隆之擔任殺人案嫌犯大久保新平的辯護律師,在刑事案件有罪率 99% 的日本法律界,依然幫助嫌犯爭取到了无罪的判決而聲名大噪。但這結果卻造成了另一人的喪命,當事人被釋放之後不久,犯下了另一起殺人縱火罪。八神因此背負了釋放殺人兇手的冒牌律師,對人性失望,聲譽一落千丈的他便離開了源田法律事務所的律師工作。

刑事案件 99% 的定罪率可不是遊戲誇大的,而是確實發生在日本的司法界。原因是因為日本檢察官在搜證階段會在有著充足決定性的證據,有把握定罪的情況下才會正式起訴。所以被告一旦被起訴,在法庭判決有罪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律師的工作充其量就只是幫辯護人辯護而已,而不是尋找真相。不論真相如何,審判結束之後,律師的工作便以完成。為了觸及真相,事件三年後,八神轉行成了私家偵探,便在神室町開設了一家偵探事務所。雖然說是偵探事務所,但更多時候是為了糊口任何工作都接的便利屋。透過源田法律事務所的委託,便開始調查起神室町連續殺人事件背後隱藏的真相。

被殺害的黑道,眼球都會被挖出

被殺害的黑道,眼球都會被挖出

劇情的架構非常龐大且完善,會以一個主要事件為中心,以懸疑的敘事方式展開不斷拋給玩家和主角疑問。過程中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隨著劇情所發掘的線索,點與點之間互相連接又會指向中心事件。

審判之眼以司法和刑案為主題,在審判、律師、偵探字眼的包裝下,是一部法庭劇的動作冒險遊戲。和《人中之龍》系列屬於共通的世界觀,遊戲背景同樣設定在神室町,同樣由龍引擎開發。

核心玩法大致上可以分為類似人龍的戰鬥系統,和八神作為偵探,收集情報所需的調查系統。戰鬥部分,在神室町的街上遊蕩遭遇敵人時,戰鬥風格可以隨時切換適用於多人的「圓舞」風格,以及適用於單挑的「一閃」風格。 消耗打倒敵人累積的EX條便可以利用武器或環境發動特殊的「EX攻擊」。不同的風格使出的終結技也會有所不同,要是夥伴在場還能和他們使出連攜的攻擊動作。動作演出最精彩的是頭目戰會出現的電影鏡頭般的動作場面,配合畫面輸入QTE即時指令的戰鬥畫面非常帥氣。

調查系統融入了不少追捕、跟蹤、變裝、拍照、開鎖、操控無人機搜查證據的玩法。必要時,還得視情況選擇對應的證據和物證,不過選錯也不會有懲罰,所以沒有需要動腦推理的部分就是了。雖然理解這部分的設計是為了偵探打造的玩法,但實話說並沒有讓人覺得很好玩,一開始接觸還會有點新奇,到中後期只會覺得玩起來乏味而且重複性過高,尤其是跟蹤非常浪費時間。

遊戲中的神室町稱不上是一個大地圖,但在塞入了各種娛樂場所、各式各樣的小遊戲和有趣的支線任務,大大提升了在這小地圖的遊玩體驗。這些娛樂場所和小遊戲包含了打棒球、街機場、賭博、打麻將和射飛鏢等各種消遣娛樂。除此之外,完成五花八門的支線委託可以和街上的居民加深羈絆提升在地評價,工作委託也會隨之增加。還可以追求一部分的女性角色,與她們約會增加親密度。不單純是靠著獎勵機制趨勢玩家解鎖一個個的支線,而是有趣又搞笑的小劇情讓玩家在主線的閒暇之餘,願意抽空花時間探索,體會這遊戲中的各種消遣娛樂。

八神擁有的各種能力,也就是技能的強化面板分成了「能力」、「戰鬥」以及「特殊」三種。能力主要提升體力、攻擊力等基礎能力。戰鬥可以增加攻擊動作以及終結技的種類,特殊主要針對遊玩過程中的便利技能,像是開鎖不容易損壞,更容易累計女性的羈絆值等等。一部分的技能解鎖會需要完成支線,參加小遊戲的獎品,獲取「技能書」的報酬,或與居民成為好友才能解鎖。

審判之眼雖然有著調查、搜證的玩法,但遊戲始終是一本道劇情的動作遊戲,並不是推理遊戲。劇情發展過程中的證據和推論,是為了釋放出信息讓玩家能代入進八神的角色,共同獲取資訊,一同挖掘真相。這一點遊戲在敘事上的懸疑感做的很不錯,從最開始原以為只是黑道組織之間爭奪地盤的連續殺人事件,一步步牽引出背後的各種事件,從土地開發到醫療機構到政治相關,各起事件縱橫交錯地串聯起來。其中所探討的是個人的價值觀,以及社會問題。

這過程中的懸念,不斷地勾起玩家的好奇心,節奏把握的相當好。雖然一小部分的劇情展開難免有點強硬,但起承轉合和該有的張力絕對少不了,尤其是在法庭上辯論的橋段,我私心希望這部分可以在多一點。

審判系列是遊戲性和敘事各佔一半的遊戲類型,戰鬥上並沒有太大的突破,雖然整體遊玩體驗不會太強迫玩家練功,但其餘的部分像是跟蹤就有點拖時間。所以從遊戲性來看,只能說還算合格但並沒有太突出的表現。但從劇情來看,絕對是一部完成度相當高的故事演出。在一個優秀的劇情架構和優秀的敘事上,很好的帶出了一部精彩的日劇。我覺得最可惜的一點是結尾要是能以審判,揭露全部的真相,以法庭貫穿整個主軸,而不是靠動作打鬥,也許能做到明顯不同於人中之龍的差異,也更能帶出《審判》系列的特色也說不定。

畢竟審判之眼的故事發生在神室町,神室町又和黑道有大量的牽扯。這些都離不開人龍的影子。

《審判之逝:湮滅的記憶》

《審判之逝:湮滅的記憶》作為審判系列的第二部作品,雖然戰鬥玩法依然大同小異。但探討的議題讓我確實體會到了《審判》系列,的確有著他獨特的魅力。

兩部的主線劇情並沒有關聯,都是獨立的完整故事。《審判之眼》探討的是在國家級的利益前,無辜人民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被忽視,被犧牲,是相對宏觀的主題。《審判之逝》則聚焦在大部分人都經歷過的校園生活,主題便是校園霸凌以及私刑正義。

故事的時間點在前作的三年後,劇情講述神奈川縣警在橫濱某處廢棄大樓發現了一具嚴重腐敗的尸體。就在警方還沒確認被害人的身份時,因在電車上涉嫌癡漢罪行的現役警官「江原明弘」,就在法庭上「預言」了該死者的真實身份。江原聲稱被害人「御子柴弘」是曾在四年前逼死自己兒子的霸凌加害者。由於當時的證據無法定罪御子柴,同時江原刻意犯下的癡漢罪行,讓他的不在場證明堅如磐石。在法庭上的公開預言便是對因被霸凌而自殺的兒子的「復仇」,以及嘲諷整個司法體系的無能。

源田法律事務所的律師「城崎沙織」作為江原的辯護律師,為了查明事件的真相,便委託了碰巧因其他委託來到了橫濱調查高中霸凌事件的八神。

以題材來看,第二部的主題更吸引了我,因為這更貼近於我們的現實,更容易引起共鳴。學校作為社會的縮影,在心智未健全的青少年身上,充分體現出了何謂階級之分,何謂群眾效應,以及何謂旁觀者效應。校園霸凌對受害者帶來的傷害往往是不可逆的,當受害者被迫活在一生的陰影之中,甚至失去了性命,加害者又憑什麼可以安然的活在白日之下。但就算法律無法制裁加害者,無法保護受害者,因此而採用私刑的手段是不是正確的。審判之逝以此衍生探討了司法的不公和缺陷,其中對於各自秉持的正義理念、想法的碰撞是劇情的一大看點。

故事的主舞台從原有的神室町新增了橫濱異人町,劇情和探索會圍繞著這兩座城市,過程中也可以隨時往返。比起神室町,異人町的地圖可探索範圍變大了許多,考慮到移動速度,為此添加了滑板。各自都有著支線委託和娛樂場所的小遊戲,不過分配比例上大部分會以新地圖異人町為主。

戰鬥在保留了圓舞和一閃的風格之外,多加了可以架開來自所有方向的攻擊和使敵人繳械的「流轉」風格。以及 DLC 才有的,以拳擊為主的「拳威」風格。各風格依然有著各自的終結技,動作特色也比前作有著更明顯的差異。

調查部分同樣保留了大部分的玩法並加以修改,主線劇情少了許多這方面的玩法,體驗上有稍微好一點點,就一點點。除此之外,增加了潛行和攀爬的體能動作,不過並不是自由的可以隨意攀爬和潛行,實際上也只是劇情有需要,才有的行為模式。調查物品從無人機多了助聽器、探測器和偵探狗,主要用在地圖的探索和搜尋特定的物件。

這代取消了幫助居民提升在地評價的羈絆系統,玩家需要在城市遊蕩從民眾的對話關鍵字獲取情報,或是從社交軟體上口耳相傳的熱門發文,前往可能和事件有關的場所。這些關鍵字通常都會很不明所以,讓人摸不著頭腦,保留著這系列的趣味性。

除此之外,這代增加了防具系統,裝備不同的防具和配件可以獲得不同的效果,為了販賣裝備,街上的商店也增加了許多。不過在不能太依賴裝備的動作遊戲上加入這系統還挺微妙的。遊玩過程讓人感覺是個低存在感的系統。

技能部分根據戰鬥風格被細分成了各自的強化列表,豐富性多了不少。

這代除了主線和重要的支線畫面仍然保留了電視劇般的鏡頭畫面之外,一部分的對話改為3D立繪的站樁式對話,呈現方式會有點出戲,但沒影響到主線和重要的劇情,還在接受範圍內。

除了橫濱異人町,還可以進入主線劇情和青春群像劇的主舞台「誠稜高中」區域探索。青春群像劇是以校園社團打造的小遊戲和大型支線系統,是我認為這代相當有趣的玩法。隨著主線劇情,八神為了自由出入校園調查霸凌事件,便以此為契機擔任起懸疑小說研究社的外聘老師。同一時間,社長正在追查引誘高中生犯罪的幕後主使人「教授」的真相。為了查明犯罪行為,便需要潛入各個社團的小群體,指導學生幫助他們解決問題。

青春群像劇和主線沒有太大的關聯性,是不同於主線的獨立故事,共有九個社團的支線和小遊戲,規模並不小。最初只能潛入熱舞社調查,每當推進劇情或是遊玩社團的小遊戲都會提升八神的指導力。每個社團能提升的指導力也各有不同,隨著四角指導力的提升,才能陸續解鎖其他社團。除了熱舞社,其中還包含了機器人社、拳擊、滑板和電競社等的小遊戲,玩法多元也很有趣,其中八神拳威風格的技能便需要透過推進這部分的劇情到拳擊的轟木拳館才能學習到。可惜青春群像劇並沒有像主線的完整配音演出,不過整體的劇情表現依然相當不錯,呼應了青春的校園主題。

審判之逝的主線劇情依然牽扯了暴力集團和政治相關,不過懸念在中後段就已經解開,導致後段收尾的衝擊力有點弱,後半段的劇情稍微有點美中不足。但以霸凌為題材大膽的探討這問題,展現不同正義的一面,引起玩家反思,整體的架構依然是一部水準之上的日劇。如同遊戲一開始所說,霸凌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人類自古為了生存的必然,結局雖然沒有給出根絕霸凌的解決方式,但依然在這主題下,帶出了些許希望的結局。

總結

最後總結一下,我對於《審判之眼》和《審判之逝》的感想,作為一個沒接觸過任何《人中之龍》系列作品的玩家,戰鬥體驗還是很帶感的,調查作為審判系列才加入的系統,還需要一些打磨。兩部作品真要比較遊戲性和系統上的玩法,審判之逝會有趣許多。劇情方面,審判之眼的張力更強,懸念的節奏把握得更好,但並不是說審判之逝不完整,不如說是為了完整把所有脈絡交代清楚,反而削弱了張力和懸念。至少霸凌題材更吸引了我。

作為劇情驅動的系列作品,哪怕遊戲性的部分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我還是很推薦這兩部作品。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但我還是會抱著希望,期待第三部審判系列作品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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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ia Gaming – Editor | KY

六嵗那年接觸 Playstation,二十年過去持續做著這件事。